
民国十六年的京蘼城,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,黄包车的铜铃声碾过青石板路的水洼,惊醒了商会大院朱漆门楣后的血腥——账房先生倒在一地账册中,胸口插着金店特有的雕花银簪,这案子像块顽石砸进马冰仪的世界,她本是养尊处优的商会千金,却在父亲密室翻出半张泛黄的卖身契,和一封字迹洇开的“救救孩子”旧信,平静人生骤然倾斜。
她不得不寻上傅柏霖,京蘼城里人人都说,这位巡捕房新任探长是块捂不化的冰,审案时眼都不眨,可没人见过他深夜擦拭那把刻着“蘅”字的旧枪,枪柄被摩挲得发亮,他本该把这案子当寻常凶案办,却在马冰仪递来半张卖身契时,指节猛地攥白——她眼角的泪痣,竟与他梦里反复出现的小女孩一模一样。
雾里的案子越缠越紧:码头工人离奇溺亡,尸体手里攥着半枚金纽扣;金库账目不翼而飞,账册最后一页被撕得只剩“马傅”二字;连二十年前烧了半条街的“大火”档案,也被人抽走了关键一页,当傅柏霖在废弃教堂的地下室找到刻着“马傅”的合葬牌时,马冰仪正举着枪,对准那个声称要“清理门户”的亲生叔叔,雾锁京蘼,原来他们都是被命运推着走的孩子,而真相的尽头,是比枪口更冷的亲情,和比迷雾更浓的家国硝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