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1980年的苏北小城,春风里裹着煤烟与希望,李家圆子在高考落榜的噩梦里惊醒——镜中那张十八岁的脸,竟撞上前世三十八岁的绝望,上辈子,她被“女子无才便是德”的枷锁锁死,听信媒妁之言嫁进镇上暴发户家,婚后才知丈夫酗酒家暴,婆婆刻薄刁钻,唯一的念想女儿却在重男轻女的娘家被苛待至死,临终前,她攥着泛黄的初中毕业证,恨自己没勇气挣脱那座名为“妥协”的牢笼。
这一世,她攥紧拳头,指甲嵌进掌心:老天让重活一次,便要把前世的亏欠与不甘,烧成八零年代的燎原火,顶着“不守规矩”的骂名,她瞒着重男轻女的父母,用嫁妆钱在巷口支起小摊,卖前世最拿手的“李家圆子”——不是寻常汤圆,而是用酒酿发酵、桂花蜜糖馅的改良版,一口下去,甜得能熨平岁月的褶皱,小摊刚有起色,大伯便带着儿子上门“分家产”,扬言“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”,她攥着菜刀挡在灶台前,刀刃映出她亮得吓人的眼睛:“我这辈子,再不为任何人让路。”
直到县里来招工,西北石油基地的启事上“急需食品供应”几个字撞进眼里——那里有更广阔的天地,能让她的圆子飘香,或许,还有能并肩看戈壁日出的人。